从瑞典的6小时工作制谈谈现在讨论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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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风闻社区大包老师的一篇“解决再难,也不能先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引发了网友们的热议。文章中说:

反对制度本身,程序员也可以做点什么,比如列出执行这项制度的公司清单。建立准确的清单能比舆论更真切反映实际情况,如果一些企业或其中一些部门确实在执行违反劳动法的,那么无论是谁,都应该被公布到名单上,成为求职者的警示。

读者评论中不少围绕着劳动法展开,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在国内引发的舆论效应,都围绕着程序员这个职业,但是讨论度也有限,原因也是因为此事目前还仅局限在IT行业,说白了,是一个带有鲜明行业属性特色的工作制讨论范畴。

这就不得不提一两年前当时传遍全球的“瑞典率先实行6小时工作制”的话题了。

年1月12日,瑞典Sundsvall邮报报道,当地的一家湖边老年疗养院宣布“6小时工作日”结束试验,进入实质性的实施阶段。虽然瑞典公众对这条消息看似反应平淡,但其新闻背景却颇值得讨论。至少,它可以部分地宣告,其他欧美国家对瑞典“6小时工作日改革”以失败告终的论断恐怕不是那么准确。

这项从上至下的改革最早要追溯到年2月,当时瑞典社会民主党联合当地的左派党(Vnsterpartiet)在哥德堡市的黑谷(Svartedalen)老年疗养院开始了“六小时工作日”的社会实验,为了更好的检验试验效果,让旁边不远的另一家索兰根(Solngen)老年疗养院的护工继续实行8小时工作日,实验时间本来预期有一年左右。

社会民主党是目前瑞典的执政党,它是一个脱胎于共产国际的老牌政党,本身就带有浓重的左翼色彩。今天它虽然遭到一些右翼新兴势力的挑战,但仍然拥有瑞典最丰富的政治资源。改善劳工的工作环境,提高工人的福利保障,本就是该党驭黔首之策略(该党的施政纲领里一直把utnyttjande“剥削”视为人民福祉之大敌,而且全名是“瑞典社会民主工人党”),那么具体到该党主导的当下的工时改革,就不能说是一个平地起惊雷的突兀之举。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该党主导劳工的工时改革了。比如在年,瑞典伐木工人联盟在左翼革命大潮的席卷下,曾发起过多次争取自身权益的罢工运动。当时他们提出了工时改革和单位时间工资定额双向提案。

伐木工人举着“每月最低工资克朗”的牌子

斗争的结果是资方同意每周45小时工作制,和基本月工资瑞典克郎的薪水保证。可以说,当时的伐木工人们的革命斗争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不过,相对于上次工人的反抗斗争才换来工作条件的改善,这一次的“6小时工作日”颇有些官老爷们“施舍”的味道,细细检寻这次工时改革的草蛇灰线,有一些细节很是耐人寻味。

实验结果的反差

年4月,也就是改革一年多以后,哥德堡邮报报道并总结了试验结果。索兰根的护工请长期病假的比例是实验前的2.8倍,短病假的比例也上升了12.2%。这和改革试点黑谷的情况(长假减少了0.6%,短病假减少了50%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访护工家庭的调查问卷显示,对“工作时你能否保持精力充沛”这一回答,黑谷持肯定比例的有77%,对比索兰根的49%。

看起来,这项社会试验的效果相当不错。

年,那是一个冬天,有一群白左在黑谷的疗养院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燃起了工作热情,奇迹般地提高了工作效率,冬雪啊洒满了厄勒海内外,冬雷震醒了约塔河两岸,啊,瑞典,瑞典,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自年6月起,不断有来自英国、捷克、斯洛文尼亚、日本等国官方调研团和民间学者来到哥德堡参观学习。“8小时”制俨然要成了“草上之风必偃”的历史垃圾堆的藏品。

而且,瑞典工会的一篇报道似乎对改革的前景充满了无限憧憬,并且对黑谷的实验结果做了积极正面的总结:

推动改革的当地左翼政客DanielBernmar言之凿凿,改革的目标绝不仅仅在职场内,也在职场之外。他举例说,大批的职场女性在周五这天分外忙碌,不仅要完成手头的工作,而且要买菜接送孩子,准备周末的各种计划。工时的缩短让家人团聚的时间更多,有助与提升整个国民的“家庭感”和社会和谐度。

不过,改革的前景真的如此乐观吗?当时瑞典全国各地有不少地区也在蠢蠢欲动跟进“6小时工作日”制,相关部门也实行了有弹性的阶梯式的改革步骤,将具体程序实施权下放到各个市(Kommun)。

于默奥(Umea)市一家养老护理中心实施了6小时工作日

从年11月9日开始,瑞典北部城市于默奥市在一家湖边养老护理中心也开始实施6小时工作日改革。改革方案包括每隔一周的周末照常上班。这样,工作时间原来每两周是80小时(每天8小时,周末轮休),现在是每天6小时加一个周六日,共60+12=72小时,等于比以前每半个月少工作8小时。这一改革是公共健康部下属的青少年发展组(注:Socialdemokraternasungdomsfrbund,简称SSU)推动实施的,旨在给予雇工更多休息时间,提高工作效率,尤其是会减少员工请病假的次数。于默奥市工会主席AlejandroCaviedes对这一改革表示欢迎,并且有很高的期待。

不过9个月之后,效果如何呢?据年8月当地报纸西博腾通讯的报道,该湖边老年疗养院的员工请病假的比例从8%,上升到了9.3%,工时的缩短也迫使资方多雇佣了30%的员工,整个工作时间改革计划共耗费万瑞典克朗(约合万人民币),虽然支出比预计的要少一些,但是看起来并没有达到提高员工出勤度的改革预期。

西博腾通讯的报道:于默奥6小时工作日实施一年左右之后,病假比例从8%增长到了9.3%,整个计划耗费了万克朗

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和数据分析,来解释瑞典南北两地的养老机构为何在改革效果上差别如此之大。社会学专家们对此也莫衷一是:于默奥这一并不成功的结果,算不算一个孤案?对此能否做一个“盈其良效而不愆其止”的解读呢?无论如何,这家湖边疗养院的案例已经被英语世界的媒体聚焦,并且做出了符合其本国劳资双方博弈的判断:瑞典的改革已经失败了,那些“职场造反派”们好好看看,就别再痴心妄想谋图推广到自身了。

有趣的是,年3月,德国《明镜》周刊风闻瑞典要实行6小时工作日改革,在报道中用上了“劳动使人自由”(ArbeitmachtFrei)这一曾写在奥斯维辛大门上的、难以名状的“口号”。到年10月,该刊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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