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蓝的眼睛黑人小女孩史无前例成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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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人小女孩想从她所处的黑洞里爬出来,用蓝眼睛看世界”。11岁的黑人小女孩佩特拉,她希望拥有一双白人小女孩的蓝眼睛。这个愿望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愿望实现了。《最蓝的眼睛》(TheBluestEye)是美国著名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ToniMorrison)的处女作。莫里森是二十世纪美国黑人文学史上的一座高峰,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第一位美国黑人作家。创作《最蓝的眼睛》的初衷,是想去描写“在文学中任何地方、任何人都未曾认真对待过的人物——那些处于边缘地位的小女孩”。于是,黑人小女孩史无前例的成了故事的主角。年,美国俄亥俄州一个小镇上,生活在冷漠的环境和自卑状态下的佩特拉,坚定地认为自己面临的一切奚落和痛苦都源于天生的丑陋。彻底改变现状的途径,是祈求上帝给她一双蓝色的眼睛,让她变得漂亮迷人。佩特拉的结局是遭生父糟蹋,早产生下死婴,在一场骗局之下,自认为“拥有”了一双最蓝的眼睛,在喃喃自语中陷入迷狂。对白人文化毫无保留地接受,必将带来自身价值观的扭曲和异化,如果在白人文化的冲击下彻底迷失,结局只能是悲剧性的。这个故事的情节很简单,但莫里森在叙事上的精心布局和独特隐喻的使用,赋予了故事在文化上的丰富度与深度,人物的悲剧色彩也愈加凸显。一、精心设计的叙事结构,强化悲剧的必然性莫里森的小说根植于西方文学传统,又处处突破传统。她大胆地运用各种不同的写作手法,让其作品独具风格;她吸收各种历史、神话、儿歌素材,让其作品充满张力。这些因素被莫里森娴熟运用,有机地融合起来,形成了被称为“百纳布”似的文本风格。这种风格从《最蓝的眼睛》开始就已经定下基调,日后不断成熟。通过叙事结构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悲剧氛围是如何被层层渲染的。1.序篇的布局,预示结局的混乱莫里森在小说开篇使用了美国启蒙读物《迪克和简》中的片段,描写一个小女孩和家人生活在一座漂亮的房子里,处处流露出温馨愉快的家庭场景。这个片段在序篇里重复了三遍,第一遍是正常叙述的文本,第二遍没有大小写和标点符号,第三遍又删掉了单词之间的空格,密密麻麻的字母全部排列在一起。从意义明晰到混乱不清,预示着主人公佩特拉精神状态逐渐分崩析离的过程。同时,也象征着白人文化的话语是可以被解构的。正文里还有七次,在各个小章节的开头引用了《迪克和简》的其他小片段。明快的语言和氛围,与小说整体压抑的主基调形成了对比。2.以四季为主题,预示悲剧的发生不可逆转全书很清晰的分为秋、冬、春、夏四章,始于秋天的故事,产生了一种时间的错位感。佩特拉在秋天里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丑”,已经意识到如果她有双美丽的眼睛,一切都会不同。每到夜里她就祈求得到蓝眼睛,虽然一直失望,但从未丧失信心。在严酷的冬天,佩特拉遭到无情的戏弄和奚落,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末日与起源之间的荒芜”。在和煦的春天里,她被父亲糟蹋怀了孕。在本该丰沛饱满的季节,她的生命过早的陷入了衰微。悲剧就像四季流转一样自然,不可逆转。3.破碎的“块状”叙事,拼贴出主角的缺席小说没有采用线性的叙事方式,而是以跳跃、碎片化的“块状”叙事展开。板块与板块之间的内容是割裂的,又有内在关联,勾画出佩特拉的故事。叙事采用了两个视角,一个是小女孩“我”,还有一个全知视角。但没有一个叙事板块是属于佩特拉的,没有一个角度是从佩特拉的自身去展开叙述的。她从某种程度上缺席了,被忽视了。当佩特拉带上主角光环的时候,是在小说几近结束时,相信自己已经“拥有”最蓝眼睛的佩特拉,自己和自己的一大段喃喃自语。这个时候的佩特拉,以自我的亮相,坐实了悲剧已成定局。黑人女性的地位向来无足轻重,她们都是从“后门擦着边儿进入生活的”,更何况是一个黑人小女孩。二、使用独特的隐喻,直指文化冲击之下的心灵创伤佩特拉的自我迷失不是个体行为,整个黑人群体在白人文化的强势包围之下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冲击。隐喻的使用在文学作品中是最常使用的手法,在《最蓝的眼睛》里有两个颇具代表性的精彩意象。1.不发芽的金盏花,艰难延续的黑人文化在小说的开头和结尾处,作者都运用了生命力顽强的金盏花做隐喻。小说中写到,那一年的金盏花都没有出芽。“我”以为是我把种子埋得太深了,但“我”和姐姐弗里达谁都没有意识到可能是土壤本身太贫瘠了。如今,当“我”看到佩特拉在垃圾堆里搜寻,在世间一切美好和废弃的物质(包括她本人)之间徘徊时,“我甚至认为当年全国的土壤都对金盏花存有敌意”。这片土地似乎并不适合黑人生长,在美国主流白人文化的侵蚀下,黑人在双重文化的夹缝中难以寻得平衡。金盏花的种子象征着佩特拉的孩子,也象征着整个黑人种族的后代。佩特拉的一生草草止步于一个夭折的早产儿,不仅是因为自我的彻底迷失,家庭和社区的影响,冷漠和疏离的环境,都是潜在的帮凶。佩特拉的父亲乔利和母亲波莉曾经相亲相爱,带着对生活的希望来到白人文化极强势的北方。但他们都被白人文化蚕食和淹没了。虽受白人欺辱,乔利在潜意识中依然认为仇恨白人就是自取灭亡。波莉被白人大众文化一遍一遍地洗脑,连自己生下来的女儿她都觉得丑,只有在帮佣的白人家庭里,她才能享受到美丽、井然、清净的生活和人们的赞扬。乔利和波莉在相互的仇恨和争吵中,将种族主义在他们心灵上留下的伤害传递了下去……学校里老师和同学的冷落,社区里其他人的视若无睹和面无表情,让佩特拉无力抵抗。蓝色的眼睛,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当“皂头牧师”听到这个愿望时,“他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最荒诞但同时也是最合理的请求”。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牧师用一个小骗局让佩特拉相信她已经拥有了蓝色的眼睛。当土地决定对某些植物封杀时,金盏花自然发不出芽,开不出花。这是大家的默许。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太晚了。”黑人群体面临的集体创伤,也许是莫里森在作品中最想表现的困境。2.最蓝的眼睛,双重意识的直接冲突“当你注视着他们时,你会纳闷他们为什么这么丑陋。你再仔细观察也找不出丑陋的根源。之后你意识到丑陋来自信念,他们对自身的信念。似乎有个无所不知的神秘主子给他们每人一件丑陋的外衣,而他们不加疑问便接受下来……他们把丑陋抓在手心里,穿戴在身上,去闯荡世界,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来对付它”。这是白人文化强加在黑人种族之上的观念,这种观念竟根深蒂固地在整个黑人群体中内化了。佩特拉对付自己的“丑陋”的方式,就是要得到一双蓝色的眼睛,彻底颠覆这一切。TheBluestEye,从词义上看,blue在英文中还有“忧伤”的意思。Eye一般以复数的形式出现,但在书名中却是单数,也许是取“I”的谐音,暗指“最忧伤的我”。没有人愿意走进一个黑人小女孩的内心世界,尝试去真正了解她。研究比较神话学的美国作家约瑟夫·坎贝尔说:“人这一生,最大的权利就是做自己”。佩特拉放弃了这个权利,完全依赖外界来确定自己的价值,她渴望用白人的眼睛看世界,渴望完全走入白人的文化空间。当白人文化和黑人文化相互碰撞时,是否只能这样非此即彼?同样是小女孩,叙述者克劳迪娅对蓝眼睛、黄头发、粉皮肤的洋娃娃就是喜欢不起来。因为她弄不明白,洋娃娃的样子和自己的黑头发黑皮肤是如此的不同,但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它如此可爱。克劳迪娅掰断娃娃的手指,拧下它的脖子,发现里面不过是些铁片。懵懵懂懂之中,她维护了自己的尊严,认可了自己的外表,肢解了代表白人文化的洋娃娃。克劳迪娅的家庭虽然也很穷困,但是父母勤勉,家人和睦,稠密的、甜甜的,带着霉味的爱在家庭里弥漫,这与佩特拉一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克劳迪娅的母亲虽然脾气暴躁,经常唠唠叨叨,但是她嗓音甜美,热爱音乐。“我母亲多彩的嗓音给悲痛带来了色彩,将歌词里的痛苦抹去,使我相信悲痛不仅是可以忍受的,悲痛也是甜蜜的”。心灵可以被禁锢,身体可以被压迫,歌声却不可以被压抑。黑人文化传统最大的特征之一,就是音乐。莫里森通过这些文本的细节,提供了佩特拉之外的另一种可能:在抵抗白人文化时,坚守黑人文化价值,拒绝彻底的迷失。任何两种文化的碰撞,都是相互拉锯和磨合的过程。佩特拉只是选择了一个不可调和的极端。年,托尼·莫里森获诺贝尔文学奖莫里森一直在探寻如何在一个被白人文化主导和影响的世界里写作。“摧毁它那件种族主义的紧身衣”是我认为最精彩的答案。年,瑞典文学院在授予莫里森诺贝尔文学奖时称赞她“以具有丰富想象力和充满诗意为特征的小说中,生动地再现了美国现实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方面”。这个极为重要的方面,就是白人社会中黑人的生存困境,是在面对异质文化时的尊严和立场。黑人小孩从《最蓝的眼睛》里走出来之后,在《秀拉》《所罗门之歌》等作品里建立自信,追求自我。其实文化偏见无时不在,它不仅存在于不同的种族之间,它也存在不同的社会群体、阶级群体之间。无论面临怎样的话语环境,保持对自我生存价值和意义的追求,不能不断接近完美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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