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是什么,它也许是人和自然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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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到“博物学”这三个字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的是什么:一幅视野开阔的达尔文肖像画?法布尔《昆虫记》不同版本的封面?亚里士多德的一个伟大头衔“博物学家”?还是博物馆里丰富生动的动植物标本?或者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毕竟,这是个奇怪令人生疏的词)。在现代人的印象中,“博物学”散发着古老的历史气息。在“大科技”的世界潮流中,提到“博物学”就像奶奶在孙女的婚礼上提到自己的少女时代。说者和听者都有补救过去和现在的感觉。20世纪初以来,曾经引领“科学风尚”的博物学几乎消失在科学的前沿,而以物理学和分子生物学为代表的传统数学学科独树一帜,占据了学术领域的主导地位。必须承认,曾经创立“进化论”的传统自然史学科已不再流行。然而,在大科学时代,传统数学科学的线性发展也带来了许多问题:工业污染、资源枯竭、人与自然关系急剧恶化,这也使得许多敏感的学者开始了对传统自然科学的新一轮关怀,试图从中获得启迪和智慧,为人类世界找到通向幸福的新出路。对大自然的描述与“科学”一词完全来自近代翻译引入不同,“博物”一词在中国历史上早有记载。早在汉代,桓宽所著的《盐铁论·杂论》中就有“博物通士”的提法,宋人欧阳修则认为:“草木虫鱼,《诗》家自为一学,博物尤难。”现代汉语词典对博物的解释是,“旧时对动物、植物、矿物、生理等学科的统称”。相应地,博物学家指“对博通动物学、植物学、矿物学、生理学等自然科学的专家的尊称”。从当代学术界来看,博物学主要是指对自然进行宏观观察和分类的学科,包括天文、地质学、地理学、生物学、气象学、人类学等当前意义上的学科的一些内容。在西方文化中,与中国“博物学”相对应的词是“自然史”。拉马克、达尔文、华莱士和寓言是著名的博物学家。英文名是“naturalist”(直译为“自然学家”)。博物学是对自然的描述。如果加上自然属性,则是对自然的宏观描述,虽然不是很深刻,但注重实际描述。首先,西方自然主义是一些人文主义者描述自然遗留下来的东西。例如,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和法国思想家卢梭(他写了“八封植物通信”)被称为人文主义者。然而,他们“不务正业”的研究成果为后来的自然科学自然主义积累了肥沃的土壤。在现代博物学主义的物种分类体系出现之前,所有事物的分类总是混乱和模棱两可的。例如,根据一些直观而显著的特征,早期植物被分为草本、灌木和乔木。年,英国人约翰·雷通过细致、准确的观察,提出了单子叶植物和双子叶植物的分类,并根据花、果、叶等的特点制定了一套分类规则。他制定的一些植物纲要至今仍在使用。年约翰·雷去世两年后,也就是说,年,法国著名博物学家布丰和“现代生物分类学之父”瑞典人卡洛斯·林奈诞生。在这两位博物学家的推动下,博物学在18世纪真正成为一门自然科学。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的博物学直到清末才有所改变。中国古代没有纯粹的科学,特别是跟儒家和道家想法结合在一起,中国博物学更难成为一个独立学科。从“科学时尚”到“门庭冷落”博物学成为“科学时尚”是在19世纪,拉马克、达尔文、华莱士——当时的科学先锋,如今科学史上熠熠生辉的传奇人物都是博物学家出身。特别是达尔文的进化论对后世的影响已经不仅仅局限在生物学或科学界,而是重塑了整个人类的历史观和发展观。在20世纪,数学和物理学的传统盛行。所谓的“数学传统”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现代数学传统是由伽利略、牛顿和开普勒创立的。它的特点是强调准确性和深度。20世纪初,科学前沿的重大突破几乎都来自于此。相比之下,博物学的宏观观察和收集方法已变得肤浅、过时而且毫无作为。物理学家卢瑟福曾经说过:“所有的科学要么是物理,要么是集邮。”同样,所谓的“集邮”指的是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在这些大科学家看来,自然科学就像“集邮”。它不需要太多的高级工作,只需要分分类就行。但博物学家不这么认为,因为历史上也有数理传统输给博物传统的真实案例。例如,在断定地球的年龄时,博物传统显示出它自己的力量。当时,数学流派凯尔文勋爵(LordKelvin)根据热天体的冷却速度和潮汐减速率计算出地球的年龄,并给出了非常小和不同寻常的数值。年,开尔文计算出地球的年龄极限是4亿年。年,他把这个数字减少到1亿年。最后,在年,他得出结论,万年!当时,传统的地质学、生物学等自然科学学者并不相信这个结论,因为他们有大量的观测证据证明地球的年龄远远大于这个数字。地质学家张伯伦出面攻击开尔文的武断。现在我们知道地球的年龄大约是46亿年,这最终证明了博物学家的推断是正确的。数理传统与博物传统之间还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分子大战”,“战场”就在哈佛大学生物系,它其实是分子生物学与传统生物学之间的争论。做分子生物学的人说,都20世纪了,你们还搞那些宏观、简单、集邮式的东西?博物学家也瞧不起对手,说你们只会摆弄试管,分不出“红眼蜻蛉”和“蚁蛄”。辩论在当时难分胜负,但博物学是事实上的输家,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哈佛大学生物系8个教席被分子生物学占了7席,“没有人能怀疑他们的成就是否相当,至少整体而言是如此。问题是,没有人知道该如何阻止他们继续霸占生物系,甚至最后消灭了生物学中其他重要的学科”。哈佛大学博物学家威尔逊教授虽然对此感到不平,但也必须现实地面对博物学在科学界门庭冷落的局面。博物学:一种精神,一份情怀虽然博物学传统已走向边缘,但若仔细辨察,在20世纪,广义的博物精神仍然在延续,它包括梭罗、利奥波德等人的新潮博物思想,也包括威尔逊、古尔德等人的传统博物思想。以当代最伟大的博物学家——哈佛大学的威尔逊教授为例:他以全身心的热情积极面对博物学的现状,以极其优美的文字传播博物精神,曾两次获得普利策奖,令学界仰慕:他还提出了人们耳熟能详的“生物多样性概念”,如今己广为传播,深入人心;也写下厚达页的巨著《蚂蚁》,为当代博物学再添厚重一笔。博物学并不该成为历史的遗迹,已经有很多学者发现了它前所未有的现实意义。可以说博物学是门槛最低的学科,无论你是否受过高等教育,只要心存一份博物情怀,你都可以参与到博物学实践当中。另外通过了解并实践博物科学,也使大众自然而轻松地学习到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更有利于公众对科学的理解,博物学无疑将成为大众与科学之间的友好接口。按照功利主义的实践标准,当代博学是无用的。它不能用来赚钱或有效地获得超一流的科学发现。但博学精神具有深远的时代意义,使我们重拾对自然的谦卑和敬畏。古代佛教曾经有一个真理:“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这也是现代人所表现出来的博学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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